换衣间的门被猛地打开。
初雪满脸通红羞赧，雪肤上透满了粉色，气冲冲地快步走出来，身后的一小截帮了蝴蝶结的细带一飘飘的，看得出主人此刻波动的心情。
陈亭歌刚想问问他觉得衣服怎么样，结果还没来得及问出口，男孩儿就与自己擦肩而过。
“小雪弟弟，你要去哪里？”她转身想上前将人拉回来。
初雪气呼呼：“我去上厕所！”
这难道也要跟着我吗？
陈亭歌好像真有跟上来的意思，唐亦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：“让他去，不用跟着。”
陈亭歌定了两秒：“真不用跟着吗？”
“小孩儿而已，跑不出去。”
唐亦甄从换衣室里踱步走出，眼角处显出轻微的红血丝，系好的领带似乎在刚刚被扯得有点松。
衣袖也是，有几条褶皱。
陈亭歌立刻发现了，毕竟她老板平时注重衣服品质和衣服状态的程度极高，没看到过对方可以允许衣服上出现不该有的褶皱。
“您的衣服，怎么有点皱了。”
唐亦甄不甚在意：“没事，被小花猫给抓了。”
乖的时候可爱得不行，脾气差起来也是真凶。
他自己都没发现嘴角已经噙着一抹笑意，看得陈亭歌后背发麻。
她老板这是……
春天来了？
……
高奢商场的洗手间也装潢得金碧辉煌，香水味弥漫。初雪走进去还能听见鞋底踩在一尘不染瓷砖上的脚步回声。
经过洗手台上程光瓦亮的镜子时，初雪看到自己的模样，衬衫短裤，看起来正常多了。
要是还穿着裙子，他上男厕所都得羞死。
不过此时的洗手间空荡安静，似乎一个人没有。